“够了!”
顾沉彻底失去耐心:
“在茵茵通过面试之前,你就老实待在这个房间给她讲课。否则,我不介意让你那台破电脑变成废铁,顺便让你在学术圈永远消失。”
顾茵茵从被子里探出头,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:“姐姐,别挣扎了。只要我背熟了,就把电脑还你,好不好?”
我看着这对兄妹,擦干泪痕,忽然平静下来。
“好。”
既然你们这么想让我教,那我就好好“教教”你。
顾沉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,似乎觉得我终于学会了“懂事”。
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银行卡,两指按着,沿着桌面推到我面前。
“卡里有三百万。”
他的语气带着施舍的优越感:
“算是你这几年照顾茵茵的辛苦费,也是买断你数据的版权费。”
“昭昭,你也别觉得委屈。这三百万,足够你在京市付个首付,过上安稳日子了。只要茵茵顺利入学,顾家也不会亏待你。”
我垂眸扫过那张卡。
原来我熬坏的眼睛、呕出的心血,在他心里只值这个价。
“好。”我收起卡,拉过椅子坐在床边,打开文档。
顾茵茵立刻凑过来。眼神贪婪得盯着屏幕。
“姐姐,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。”
我点开核心算法页,指着那行关键代码,开始“讲解”。
“古籍修复的核心,是对残卷纹理的AI识别重组。”
我声音平稳,像在做一场没有感情的汇报,
“但面对江教授这种泰斗,你不能只谈数据,他喜欢‘灵性’。”
我指着一段用于排错的冗余代码,胡编乱造:
“你要强调,你的AI不是在修复,而是在‘创造’。它能跳过残缺的证据链,直接预测古人想写什么。这叫‘超越时空的共鸣’。”
历史学界讲究“一字一据”,最忌讳“无中生有”的臆造。
在江屿那个“学术阎王”面前提“创造历史”,无异于自寻死路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