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员体检结束后的一周,装订成册的体检报告送到了我的办公桌上。
我以整理档案为由,将所有报告带回了家。
灯光下,我一页页地翻阅,手指在每个人的姓名、年龄、职位上划过。
当翻到李娜那一页时,我的目光停在了“家庭住址”那一栏。
上面登记的地址,是市西边的一个老旧小区。
我心里猛地一动。
我想起李娜无数次在办公室和朋友圈里炫耀,说她的手作甜品,都是在自己“高端、专业的家庭烘焙工作室”里制作的,用的都是进口材料,“卫生安全绝对有保障”。
一个老旧小区,能有她口中所谓的“高端工作室”?
一种职业的敏感和直觉告诉我,这里面有问题。
第二天下了班,我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,找到了那个地址。
那是一栋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七层居民楼,墙皮斑驳,楼道狭窄昏暗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油烟混合的味道。
李娜家在六楼,门口堆着几个巨大的快递纸箱,上面印着烘焙原料的品牌logo,旁边还随意放着两袋没有及时处理的生活垃圾。
我站在楼下,抬头仰望着那扇紧闭的窗户。
这个环境,怎么看都不可能容纳下一个符合卫生标准的“烘焙工作室”。
我的心,彻底沉了下去,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像一个侦探,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。
我把李娜朋友圈里所有“深夜赶工”的照片都截了图。
那些照片的背景,无一例外,都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厨房,凌乱的台面上堆满了各种材料和工具,墙上还贴着过时的瓷砖。
我又翻出她之前在群里推销的话术记录。
“工作室出品”、“品质保证”、“需要的话可以开收据”,这些字眼现在看起来,充满了讽刺。
我花了一个晚上,仔细查询了国家对于食品生产经营的相关规定。
法律条文清清楚楚地写着:个人利用自己的住宅进行食品生产经营活动,并对外销售的,必须依法取得食品经营许可证。
而李娜的行为,已经远远超出了“偶尔给朋友做着玩”的范畴。
她在办公室公开推销,持续了半年多,交易对象是几十个同事,这已经构成了明确的经营行为。
我根据她推销的频率和价格,粗略估算了一下,她每个月的流水至少过万。
一个周末的下午,我将所有证据整理成了一份详细的时间线和清单,包括她的朋友圈截图、推销话术、地址照片、相关法律条文,以及一份她半年来的预估收入表。
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份足以将她所有谎言戳破的文档,我的嘴角,终于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。
李娜,你的好日子,到头了。
小说《拒绝雪花酥被孤立,一份体检报告,全公司崩溃》 试读结束。